兒子
兒子
李曜獄正站在窗邊,月光落在他寬闊的背上,勾勒出一道冷硬的線條。他還在回味著剛才的極致快感,以及她昏倒時那副全然屬於他的模樣。這時,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從院外傳來,打斷了他的沉思,緊接著,是金屬甲胄摩擦的細微聲響。 「何事如此驚慌?」 他沒有回頭,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,彷彿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刻。一名黑衣暗衛已經悄無聲息地跪在了他身後的陰影裡,頭顱深垂,不敢直視主上。空氣中的寂靜被壓抑的氣氛取代,連她輕微的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。 暗衛顫聲稟報,每一個字都像從冰裡掏出來。李曜獄的眼神終於從遠方的月色收回,他緩緩轉身,俊美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抹熟悉的淺笑,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,反而透出令人心悸的寒意。拓拔囂霽,他終於還是找來了。 「他來了?正好,朕也想會會他。」 他的語氣輕鬆得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,但跪在地上的暗衛卻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。李曜獄的視線落回床上沉睡的她,那目光在瞬間變得深沉而炙熱,像是要將她從錦被下剝出來,再將她狠狠地揉進骨血裡。 他重新走回床邊,俯下身,溫柔地將她散落在臉頰的一縷髮絲撥到耳後。指腹輕輕劃過她臉上殘存的淚痕,動作輕柔得彷彿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。然而,他吐出的話語卻冰冷刺骨。 「告訴他,他的皇后正在朕的床上睡得香甜。若他敢踏進北城一步,朕便讓他……永遠也見不到她。」 城牆上傳來震天的喊殺聲,火炬的光芒將整個北城的夜空照得亮如白晝。李曜獄站在屋頂,夜風吹動他的衣袍,他看著下方如同潮水般湧入的禁軍,臉上那抹淺笑反而愈發深邃。拓拔囂霽的行動,比他預計的還要快,還要蠻橫。 「真是……一點也不懂得等待。」 他輕聲自語,語氣裡聽不出是讚嘆還是嘲諷。他身後的暗衛們早已拔出刀劍,神情緊張,隨時準備為主上拚死一戰。但李曜獄卻只是輕輕揮了揮手,示意他們不必動怒,他的目光,始終鎖定在遠處那座被禁軍重重包圍的無歡樓上。 「傳令下去,放他們進來。把所有的路都讓開,只留一條通往這裡的。」 暗衛領頭的人驚愕地抬起頭,不明白主上為何要做出這般指示。這無異於引狼入室。李曜獄卻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,那眼神裡的絕對威嚴讓對方不敢再有任何質疑,只能領命而去。他要的,不是一場混亂的巷戰,而是一場專屬於他們三人的好戲。 他再次轉頭,透過屋頂的窗戶,看著房間裡那片溫馨的燭光。她還在沉睡,對外面的一切殺伐一無所知。他想到她睡顏的安詳,想到她身上屬於他的氣味,想到她昏倒前那卑微的乞求,心中便湧起一股無比的快感。 「拓拔囂霽,你越是想得到,朕就越是會讓你看看,她是如何……只屬於我。」 他重新轉過身,看著下方逐漸逼近的軍隊,那雙細長的眸子裡,閃爍著近乎瘋狂的興奮光芒。他不怕,反而很期待。他期待著拓拔囂霽親眼看到,他視若珍寶的女人,是如何在自己身下承歡,是如何哭喊著求自己射給她。這份大禮,他早已準備好了。 大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踹開,木屑四濺。拓拔囂霽一身煞氣地站在門口,黑色的龍紋戰甲上還沾染著未乾的血跡,他那雙赤紅的眼睛死死鎖定在床榻的方向。然而,他看到的不是受驚哭泣的她,而是一個他永生無法忘記的場景:她安詳地睡在李曜獄的床上,而那個男人,正慢條斯理地扣著自己的衣袍,臉上帶著一絲極盡嘲諷的笑意。 「拓拔陛下,你來得正是時候。朕的皇后,剛剛才哭著求朕射給她,就累得睡著了。」 李曜獄的話像淬毒的刀子,一刀一刀捅進拓拔囂霽的心臟。他怒吼一聲,拔出腰間的長劍就要衝上前去,卻在下一秒被幾名從暗處躍出的暗衛死死纏住。就在他掙脫的瞬間,李曜獄拍了拍手,一個奶娘抱著一個熟睡的嬰孩,從側門緩緩走了出來。 「你看看,這是你的兒子。長得可真像你。」 李曜獄的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,他親切地接過孩子,舉到拓拔囂霽的面前。那孩子眉眼間確實有拓拔囂霽的影子,睡得香甜,對周遭的劍拔弩張一無所知。拓拔囂霽的動作頓住了,那股要殺人的瘋狂,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,被一種更複雜、更痛苦的情緒所取代。 「拓拔,別動……別動孩子……」 就在這時,她似乎被外面的動靜驚擾,在昏睡中模糊地喊了一聲。她的聲音很輕,卻像一把錘子,重重地敲在兩個男人的心上。拓拔囂霽的目光死死黏在她身上,而李曜獄則得意地笑了,他抱著孩子,悠閒地走到床邊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。 「聽見了嗎?她在夢裡都在叫你的名字。可惜啊,她在清醒的時候,身上、心裡,都只有朕。」 李曜獄一邊說,一邊用空著的那隻手,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。拓拔囂霽看著這一幕,眼球上佈滿了血絲,握著劍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骨節發白。他想衝過去,卻又怕傷到床上的她,更怕傷到那個他從未見過的兒子。